乔姝燕心里有几分猜想,她上下打量苏月儿,继续道:“我说话直,什么样的席面坐什么样的人,你的酒敬不到我这一台。”

言罢走出胭脂铺,连眉黛都忘了买。

……

乔姝燕知道了,等于老太太知道了。

老太太知道了,等于全家都知道了。

当日夜里,老太太气得吃不下饭,拍桌子问:“老二,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
白其真眼中噙着泪,仿佛下一息便会落下,也等着乔仲常的说法。

遣走几个小的,乔仲常这才把考满当日的事说了出来,他道:“倘若儿子是孤身一人,必当场发作,把事情计较明白了,可拖家带口的,儿子不得不装糊涂以了事。”

提点刑狱司副使,朝廷四品大员,乔家无法与其硬来。

老太太熄了火,白其真止了泪。

“事情清楚了,道理还需讲明白。”老太太语重心长道,“老二,这干哥义妹究竟是甚么路数,想来你能看清楚,我只说一点,甭管她是想做大做小,我乔家不可能为蝇头小利被人拿乔。‘老无德,父无能,则妻受罪,子劳苦’……一时升不了官不是无能,被人踩着支使,以致连累子孙,才是天大的无能。”

老爷子也帮着分析道:“无瓜无葛的,偏偏选中了你,无非是看你白身入仕、九品官职。仲常,你要想清楚,究竟是要以官身供家门,还是要以家门供你的功名?”

“我乔家人个个都要活得有气性些。”

都是吃一个锅里的饭,乔家人意见十分统一。

……

木门外,几个小子侧耳偷听。

不同于以往边听边笑,这一回,他们眉头紧锁。

乔大胆卷裤腿说道:“明日我领来福、四狗他们去塘里挖泥,扔他们家门头上。”

……

少年郎的心思难免轻浮些,得了乔大胆的启发,几日后,四哥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大碗生漆,浑说要把生漆泼苏月儿身上,叫她以后还敢欺负娘亲。

沾了生漆过敏生疹,俗称生漆咬人,可不好受。

乔见山叱道:“我瞧你是心里灌了浆糊,你若是被人抓了去,难不成叫父亲上堂审讯你?好叫全县的人都来看热闹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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